第十章 以身入局

回忆·世代455年·青周西境战火

西梁国与番泽国结盟,三十万联军压境,青周边境告急。朝堂震动,女帝震怒,群臣束手无策。

姜旻站在沙盘前,眉头紧锁:“若正面迎战,必败无疑。“

后姜旻建议先稳住边疆,自己先去东海,找出内奸根源和降服红胡子以震军威。

就在此时,一名年轻谋士缓步上前,拱手道:“臣原出使谈和延缓。“

众人侧目——此人正是孙恩,年方三十,却已沉稳如渊。

姜旻眯眼:“你有何策?“

孙恩微微一笑:“番泽国与西梁国,并非铁板一块。“

随后请命出使谈和拖延时间。

西梁国东关·王帐

孙恩孤身入敌营,以三寸之舌,直指西梁王心中隐忧:

“大王与番泽国结盟,可曾想过——若胜,番泽国可得青周三城,而番泽只得一城;若败,番泽国可退,西梁国却要直面青周铁骑。“

梁王沉吟。

孙恩再下猛药:

“番泽太子曾言,西梁国不过蛮夷,战后必除之。“此言半真半假,但足够致命。西梁国早有耳闻,番泽更想吃掉自己。如今在帮他对付青周,无疑是让自己加快进入番泽版图。

三日后,青周西关外的西梁国撤军,番泽国独木难支,战局骤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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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代455年·青周王都

战事暂歇,姜旻欲趁势剿灭东海强盗修民,以绝后患。

孙恩却拦住了他:“姜公且慢。“

“孙大人有事?“

姜旻回礼道。

孙恩摇头:

“修民麾下流民,皆悍不畏死,更关键的是——“

他压低声音,“修民身负‘海兽之血’。“

姜旻瞳孔一缩。

修民海兽之子这事情,应该只有自己知道,他是怎么知道的?

孙恩淡淡道:

“此人可用,但需义缚之,而非力压。“

姜旻沉思良久,终是点头。

世人皆知姜旻善攻,如烈火燎原;却少有人知孙恩善守,如深潭无波。

姜旻

——看透时局,雷霆出手,以势压人。

孙恩

——洞悉人心,抽丝剥茧,以柔克刚。

当姜旻在朝堂上与刘品正面相争时,孙恩早已在暗处布局,让赵禾“平庸“得恰到好处;

当姜旻收服修民时,孙恩早已算准,此人未来必成扭转战局的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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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代464年·深宫密谈

太子病逝,赵郎猖狂,赵禾隐忍。

女帝密召姜旻,而姜旻心中清楚,这一切的背后,都有孙恩的影子。

“孙恩……“

姜旻站在城楼上,远眺三皇子府,喃喃自语,“你这一局,究竟埋了多深?“

夜风掠过,无人应答。

但答案,或许很快就要揭晓了。

夜雨淅沥,烛火摇曳。

姜旻披着蓑衣,悄然踏入孙恩的府邸。

孙恩早已备好热茶,见他进门,微微一笑:

“姜公,怠慢了。“

姜旻摘下斗笠,抖落雨水,目光深沉:

“女帝让我处理立储之事。“

孙恩斟茶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恢复如常:

“意料之中。“

两人对坐,从边境战事谈到朝堂暗涌,从赵郎的嚣张跋扈到赵禾的隐忍蛰伏。

姜旻叹息:

“这天下,看似太平,实则暗流汹涌。“

孙恩轻抿一口茶,淡淡道:

“乱世需猛药,但猛药也需良医。“

姜旻凝视着他,忽然笑了:

“你年纪比我小,却比许多老狐狸都看得透彻。“

孙恩摇头:

“不过是懂得‘避其锋芒,待时而动’罢了。“

姜旻沉默片刻,忽然道:

“若当年我在朝堂上少些锋芒,或许……刘品也不会如此猖狂。“

孙恩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:

“姜公,刚极易折,可若无您的锋芒,这朝堂早已腐朽殆尽。“

谈及天下苍生,谈及那些被刘品害死的忠良,姜旻握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

“陈肃、周焕……他们本不该死。“

孙恩低声道:

“正因如此,我们才更不能败。“

姜旻深吸一口气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

他一生刚硬,极少落泪,可此刻,面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却同样心怀天下的谋士,竟有种久违的共鸣。

孙恩亦沉默,良久,才缓缓道:

“姜公,这天下……值得一争。“

一滴泪,无声滑落。

姜旻抬手抹去,自嘲一笑:

“老了,竟如此多愁善感。“

孙恩却摇头,眼中亦有湿润:

“非也,是这天下……太重了。“

情绪平复后,两人回归正题。

姜旻沉声道:

“赵郎势大,若强行推赵禾上位,恐生变乱。“

孙恩点头:

“所以,需让赵郎自毁。“

“如何做?“

孙恩指尖轻点桌面,姜旻也在桌面指点,雨夜一片黑暗,唯独烛窗照亮的地方一片清楚。

谈话结束,姜旻起身告辞。

孙恩送至门口,忽然道:

“姜公,保重。“

姜旻回头,深深看了他一眼:

“保重。“

两道身影,一老一少,在雨夜中相视一笑。

——他们都知道,从今夜起,这盘棋,将真正开始。

世代465年

姜旻站在朝堂之上,身形依旧挺拔,可鬓角的白发却已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。他六十六岁了,近古稀之年,本该告老还乡,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。可这天下,这朝堂,终究还是让他放不下。

然而,这一次,他失算了。

刘品站在他对面,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手中捧着一份泛黄的账册,缓缓展开。

“陛下,臣近日偶然查得一份旧账,其中记载,姜大人曾在世代428年收受南境商贾贿赂,数额巨大。”

朝堂一片哗然。

姜旻瞳孔微缩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。那是他年轻时的事,那时他尚未高位,为了在朝中站稳脚跟,确实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。可那早已是多年前的旧账,他本以为已经处理干净,无人再会提起。

女帝坐在龙椅上,眉头紧锁,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旻。

“姜卿,此事……当真?”

姜旻沉默片刻,最终缓缓跪下,低声道:

“臣……有罪。”

他认了。不是因为他无法辩驳,而是因为他知道,刘品既然敢在此时翻出旧账,就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若他抵赖,只会让女帝更加难做。

女帝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决然。

“姜旻……革除官职,押入大牢,待审。”

姜旻没有抬头,只是深深叩首:

“臣……谢主隆恩。”

阴暗潮湿的牢房里,姜旻靠坐在墙角,望着狭小铁窗外的一线天空。

他这一生,为青周国鞠躬尽瘁,扶持太子赵明,对抗刘品,收服修民,计定番泽,谋取西梁,甚至不惜背负骂名也要稳住朝局。可到头来,竟落得如此下场。

“呵……”

他自嘲一笑,“终究是老了。”

若在十年前,他绝不会让刘品抓到这样的把柄。可岁月不饶人,他的精力已不如从前,思虑也不再如当年那般缜密。

牢门被推开,一名狱卒走了进来,手中端着一碗酒。

“姜大人,有人托我给您送来的。”

姜旻接过酒碗,嗅了嗅,是上好的烈酒。他笑了笑,仰头一饮而尽。

酒入喉,辛辣灼热,一如他这一生。谁都不知道,这样是姜旻的一步旗,只要自己一死,三皇子和孙恩便可以更安全的进行计划,而二皇子和刘品,定然会更加疯狂。

次日,姜旻在狱中暴毙。

官方宣称,他是畏罪自尽。可朝中无人相信。

女帝听闻消息,手中茶盏跌落,摔得粉碎。她怔怔地望着殿外,良久,才低声喃喃:

“姜卿……这是……怎么了。”

可她知道,自己已无能为力。刘品的势力越来越大,朝堂上下,几乎已无人敢违逆他的意思。

世代466年·逼宫之变

姜旻死后,刘品再无顾忌。

他与赵郎密谋,暗中调动禁军,包围皇宫,逼迫女帝退位。

“陛下,您年事已高,该让位给年轻人了。”

刘品站在殿中,面带微笑,眼中却是一片冰冷。

女帝冷冷地看着他,缓缓站起身,一字一顿道:

“朕与先王赵录,一路守护这个国家至今,绝不会轻易放弃!”

刘品嗤笑一声:

“陛下,大势已去,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?”

就在此时,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
刘品和赵郎都忘了,这朝堂上,还有一个人

——孙恩。

他和赵禾蛰伏多年,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
修民率三十守城精锐,突然从城外杀入,将刘品的禁军团团围住。

“刘品!你谋逆篡位,罪该万死!”

修民怒吼,手中长刀直指刘品。

刘品脸色骤变,他怎么也没想到,修民竟会在此刻出现!

更让他震惊的是,赵禾缓步走入大殿,身后跟着一众朝臣。

“刘大人,你与赵郎密谋逼宫,证据确凿,还有何话说?”

赵禾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刘品瞬间明白,自己中计了。

他猛地转头看向赵郎道:

“殿下,此事与我无关,全是你的主意!”

赵郎脸色惨白,踉跄后退:
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
随后刘品关入大牢,而赵郎被废。但奇怪的是,有人私自放了刘品,导致刘品进入大牢没多久,消失了。

修民带人追捕,可刘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,再无踪迹。

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有人说他逃往了中部大陆,有人说他隐姓埋名藏于民间,更有人说他知道太多大臣的秘密,早已死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。

但无论如何,这场叛乱,终以刘品的逃亡和赵郎的禁闭告终。

这一局,孙恩他们赢了。

可他的心中,却始终有一道无法抹去的阴影——姜旻。

那个一生为国,却最终惨死狱中的老人。

姜旻的葬礼举行。

青周国举国哀悼,皇陵之侧,新立的墓碑上刻着

“忠烈侯姜旻“

五个大字,笔力遒劲,如他一生般刚直不屈。赵禾亲自扶灵,修民、年峰、宓蔓、凌瑶披麻戴孝,孙恩站在最前方,手持三炷香,深深三拜。

“姜公,您未竟之志,我等必当完成。”

风卷起纸钱,漫天飞舞,仿佛那个刚毅老人的魂灵仍在注视着这片他奉献一生的土地。

葬礼过后,孙恩向女帝进言:

“陛下,如今内患已除,当谋一统东南。”

女帝沉吟:

“夏藏国富庶却军弱,若能和平归附,可免兵戈之灾。”

修民握拳:“若他们不从呢?”

孙恩微微一笑:

“所以,要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。”

三日后,孙恩亲自率领使团,带着储君赵禾与修民,踏上了前往夏藏国的路途。

夏藏国都·金玉城

夏藏国以商立国,王都金玉城遍地珠玑,市列罗绮。百姓谈笑买卖,却少见持刀佩剑之士。

夏藏王在黄金殿接见使团,眼中带着商人的精明:

“青周使节远道而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

孙恩拱手:

“特来送王上一场富贵。”

“哦?”

“东南诸国,唯夏藏与我青周尚未合流。然今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。”

孙恩不疾不徐,“与其将来兵临城下玉石俱焚,不若现在归附,可保宗庙永续,商路畅通。”

夏藏王眯起眼:

“我夏藏百年基业,岂能拱手让人?”

孙恩轻笑,拍了拍手。

殿外,修民解下佩刀,单手举起殿前千斤铜鼎,轰然砸地!

满朝哗然!

“这位修将军,身负海兽血脉,可徒手裂石。”

孙恩语气转冷,“而我国中,这样的勇士,不下万人。”

夏藏王脸色发白。

孙恩又温和道:

“当然,若王上愿归附,陛下承诺:夏藏王室世袭爵位,商税只取三成,远比战乱损失划算。”

他递上一卷金册:

“这是商路特许状,归附后,夏藏商人可在整个东南大陆畅通无阻。”

夏藏王颤抖着手接过,看到上面赵禾的玉玺大印,终于长叹一声:

“罢了…罢了…”

三日后,夏藏王亲自割下一缕头发,放入锦囊,交给赵禾

——这是献发为臣的古礼。

赵禾郑重接过,朗声道:

“自今日起,夏藏永为青周不可分割之土!”

城外,青周黑旗缓缓升起,与夏藏金旗并立。百姓围观,竟无骚动

——商人们拨着算盘,发现归附后的确能赚更多银钱,便也欣然接受了。

消息传回青周,举国欢腾。

女帝站在皇城最高处,望着东南方向

——那里,再也没有能够与青周抗衡的势力。

孙恩站在他身后,轻声道:“陛下,姜公若在天有灵,当可瞑目了。”

修民忽然指向天空:“看!”

众人抬头,只见一只苍鹰掠过云霄,长啸一声,消失在夕阳之中。

女帝深深呼吸:

“传朕旨意,自即日起,改元“永统“。“

东南大陆,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时代。

青周王都

女帝立于高阶之上,玄色袍猎猎翻飞,目光如炬。

“东南一统,然天下未平。”

她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中,“中部大陆‘怪圈’肆虐,生灵涂炭,救世令已下——我青周,岂能坐视?”

阶下,孙恩、赵禾、修民、凌瑶、年峰、宓蔓六人单膝跪地,静候王命。

女帝抬手,内侍捧出六道鎏金令牌,其上刻着古老的符文,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晕。

“即日起,尔等为东南救世司,代我青周,赴中部大陆,平怪圈之乱!”

女帝走下高阶,亲自将令牌一一授予六人。

孙恩——接“天策元帅”令,掌全局谋略,运筹帷幄。

赵禾——接“御极军都督”令,以储君之尊,总领戎机,威服六军。

修民——接“破虏大将军”令,冲锋陷阵,裂土开疆。

年峰——接“赤羽都统”令,千里疾行,无敌先锋。

宓蔓——接“神机军师”令,机关算尽,奇谋百出。

凌瑶——接“太医首座”令,高深医道,疗愈三军。

每一道令牌落下,大殿穹顶便隐隐传来雷鸣,仿佛上古军魂苏醒,为新一代的统帅加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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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民握紧令牌,海兽之血在体内沸腾,眼中战意燃烧:

“末将必以敌血,祭我青周大旗!”

三日后,女帝亲自送行。

她看向孙恩,目光深沉:

“此去凶险,务必……活着回来。”

孙恩躬身:

“臣等必不辱使命。”

赵禾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:

“母后,保重。”

女帝伸手抚过他的头顶,轻声道:

“记住,你不仅是我的儿子,更是东南大陆的王。”

东南救世司,正式前往中部大陆!

《负行志》

——宓蔓·横穿荒原作

铁靴踏碎古苔痕,

赤袍翻卷大漠尘。

孤鹰不度蚀骨岭,

残阳偏照无碑坟。

腰间箭囊凝夜霜,

鞘里刀鸣带血温。

莫问归期埋骨处,

中土风烟即故人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人物介绍:

孙恩字时弼,425年1月6日出生于东南大陆青周国,称号“时局规避者”,是与姜旻“时局进攻者”齐名的传奇人物。虽然年纪轻轻,但他行事沉稳老练,擅长以智谋化解危机。

他最著名的战绩是仅凭口才和谋略,成功拖延了西梁国和番泽国的联合进攻,为青周国争取了宝贵时间。此外,他敏锐地察觉到修民的潜力,建议姜旻将其收服,最终让这位“海兽之子”成为青周国的悍将。在赵郎夺位事件中,孙恩更是幕后关键推手,用精妙的布局影响局势走向。

因其卓越的战略眼光和政治智慧,孙恩被任命为前往中部大陆队伍的领袖。他善于在乱局中寻找生机,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有利的选择,“时局规避者”的称号正是对他能力的最佳诠释。

名言:“生死之事,譬如弈棋,落子无悔。察敌之虚实,晓己之长短,顺势而为,逆势而谋,方能于绝境求生,险中求胜。”——规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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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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